尚权V访谈
“尚权V访谈”系列活动将邀请知名学者或法律实务部门人士参加,受访嘉宾将围绕刑事辩护及与法律相关的话题畅谈、分享自己的观点。敬请关注。
编者按
本期尚权V访谈的嘉宾是北京市尚权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全国律师协会刑事业务委员会副秘书长张青松律师。他曾因办理刘晓庆涉税案件被称为刑事辩护“京城四少”之一,办理过刘汉刘维涉黑案、陆勇假药案、21世纪新闻敲诈案、马乐利用未公开信息交易案、浦志强系列案、德国牙医非法行医案等一系列具有影响力的刑事案件。张青松律师从1993年开始从事专职律师工作,2006年创建全国首家刑事业务专业所,其丰富的法律工作经验和严谨的工作态度深受嘉许,被许多律师尊称为“老干部”。正是张青松律师创建首家专门从事刑事业务律所的背景,我们选择了谈中国刑事律师的未来这一主题,听听他对中国刑事律师行业、刑事律师未来分工以及刚入行的青年刑事律师的理解与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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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中国刑事律师行业未来将如何发展?
我们现在从基本的现象上来看,应当说是目前我们的刑事辩护业务,正处于一个特别蓬勃向上的一种状态。当然,这中间我也感受到有一些律师,对于这样一种蓬勃向上的状态,也存在着一些抱怨和不满。但是我个人认为,从大的方向上来讲,我们的刑事辩护会走的越来越好,越来越规范,市场也越来越大,律师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但是短期内,可以说未来的一两年内,我们的刑事辩护律师会感觉到某种程度上的困难或者困惑。这种困惑会持续一定的时间,但是不必担心这些都会过去。中国社会无论是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法治改革这样的一个转型期,总会过去的。如果说我们在未来的这个短期的时间内感觉到刑事辩护的困惑、困难,没有必要去抱怨。因为任何一个历史事件的发展都是向好的发展,我们必须有充分的信心,来相信中国的法治永远是向好的方向去发展。看到这样长远的角度,你就会觉得在整个从事的律师生涯的过程当中,你所受的各种不公和各种的困惑,将来都成为你自己认为自己光荣的一种骄傲的感觉。因为中国法治的进展,最后变得好,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
02 刑事律师未来将如何分工?
未来刑事辩护律师,会有更细化的分工。我们知道现在刑事辩护律师俨然已经成了一种专门的一种律师业务,在变得更加专业,这是我们看到的可喜的一面。但是,这样专业程度,我认为它仅仅是一个比较笼统的一个层面。未来刑事辩护的分工会越来越精细化,但是,它会精细化到什么样的程度?我认为,它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是在中国的刑事辩护律师界里面,已经出现了一种现象,就是有一批律师在从事刑事辩护的过程当中,是在某一种罪名领域里做的非常的专业,做得风生水起。但是我们没有看到的,正在进行的是,刑事辩护律师这样一个群体,尤其是像尚权律师事务所专业的刑事辩护机构里,内部的分工其实更值得关注。
刑事辩护,永远是一种服务。这种服务,并不是说每个律师拿到案件怎么操作。实际上,它也需要一种团队的配合。这种团队的配合就体现在每一个案件操作过程当中,如果想使这种服务变得精致,变得更有效。那么,每一个人在这个案件当中的分工就会变得不同,比如说,有些律师擅长出庭,有的律师可能擅长对案件实体的把握,有的律师可能更擅长对客户内心的安抚。所以说,这样的一种团队配合会是刑事辩护业务,变得更加丰满。但是,这样的分工需要一个非常长的时间。为什么每一个进入这个行业的律师,尤其是青年律师,都认为自己要成为大律师的,而且要本着一个大律师的方向去进步,但是我相信,所有任何一个行业里面优秀的人,只是少部分。并不是所有的律师都会在法庭上侃侃而谈,可能做的更重要的工作是在法庭之外,所以说就要让我们根据我们自己的特长,去找到自己的定位。
然后律师事务所,还要考虑到利益分配、个人发展等等各种因素,所以说它是一个自然而然形成的,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来形成的一种专业分工队伍。其实,如果说让我们借鉴国外的话,英美法系的所谓的出庭大律师,他就是在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当中逐渐形成了一批人。而这极少数的大律师就是在行业的内部分工过程当中逐渐凸显出来的。但是我们要记住不出庭的真正的事务律师,才是最挣钱的律师。
03 您理想中的刑事律师应该是怎样的?
这个很难界定是什么样的。如果就我个人来看,我认为从内在上来看,理想的刑事辩护律师,毫无疑问,从个人的修养上来讲,应当有着悲天悯人的这种品质。就是爱他人,爱天下,愿意帮助所有的弱者。
其次就是必须得有一种家国情怀。这种家国情怀就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往好处走,其实这样一种情怀,就目前我们国际化的势头来看,其实你仅仅胸怀家国,已经不够了。应该像我们习总所说的,追求全人类的共同美好生活的情怀才可以。因为科技的发展已经让我们这个世界大同起来了。国家的概念恐怕是会疏忽任何一个领域,任何一个人思考。我觉得从内在上应该是这样的。
从外在上来讲,毫无疑问,一个最好的刑事辩护律师,他必须对每一个案件,倾注了他全部的爱,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因为刑事辩护律师,他肯定是永远的代表着全人类去爱那个最不应该爱的同类。只有这样才能把人类的爱发挥到极致,这刑辩律师的伟大之处。当然,毫无疑问,他要成为法律专家,尤其是刑事法律专家,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基础,在我心目当中可能应该就是这样。
但是你要说刑辩律师理想的长得什么样,至少要和我差不多吧!(笑)
04 对于刚入行的青年刑辩律师,您有什么建议?
对于刚入行的刑辩律师的建议很难提。可能大家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别有太多想法,好好干好每一份工作。这是所有的过来人对年轻人的意见,但是这其实是最终极的意见。想法太多,没有任何意义,会让你自己变得混乱,只有踏踏实实才能做好。
第二个就是必须得清楚刑事辩护,或者说整个律师业务都是一种经验的积累。大家知道互联网的发展,大数据的发展。这样的一种科技进步的社会,律师有相当一部分的传统的服务的模式,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律师已经从出售法律知识,这么一个原始的状态,转移到了出售经验这样的一种方向上去。而且甚至从计算机技术的角度上来看,计算机的功能,本身就是把经验进行一个复制,经验可能会被取代。那么律师还剩下什么呢?就是计算机可能无法取代的,作为人的一种情感。那么我们最终可能出售的是,对别人的爱。这个计算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所以说,所有这些东西,我们可能有一个阶段,我们现在已经开始靠出售经验来维持生存,经验就变得极其重要。经验靠什么来的呢?经验不是靠听课来着,不是靠读书来的,是靠走入这个社会里边,在这个业务里一步一步的去磨合,吃了很多的亏,占了很多的便宜,然后在不断的总结,使自己变得更完善。这才叫经验。
那么对青年刑事辩护律师来说,你要想成为一个不是出售法律知识的人,而是出售经验、让大家离不开你的律师。那你所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熬。熬到自己有经验。但是大家一定要记住,年龄大并不意味着有经验,所以说大家是熬而不是混,混也可以混成老律师。但是只有熬,你才可以成为大律师。
嘉宾简介
张青松
北京市尚权律师事务所创始人。
全国律师协会刑事业务委员会副秘书长。
西南政法大学毕业,1993年开始从事专职律师工作,长期专注于刑事辩护领域,并于2006年创立全国第一家刑事辩护专业所——尚权律师事务所,引领全国专业刑事辩护律所的潮流。多年来,积累了丰富的刑事辩护经验。
在二十多年的法律工作中,张青松律师以其丰富的法律工作经验和严谨的工作态度,深受嘉许,被誉为刑事辩护界“京城四少”之一,曾被权威媒体评为“全国律师界十大新闻人物”、“年度精英律师刑事辩护奖”等。